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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毕业刚到机关就变成精神病人

  人们都说她快疯了,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该进疯人院。 她觉得世界并非是别人说的和自己原来想象的那样复杂,其实很简单,简单得让人见了就觉索然无味。


  她甚至有些失望。复杂的微分方程自有求解它的乐趣,简单的麦克斯韦方程组却让人获得美感。


  在大学觉得世界奥妙无穷,参加工作又觉得世界太明了。半年间她悟出一个真理,认识世界无需上大学,上大学并非是捷径,在局机关的围墙内,只需要半年,你就可以获得博士学位,如果非要用学位来衡量你的认识水平的话。


  她为这个真理的发现窃窃自喜,世界原本是这样的既藐视复杂,实则又简单,世界的逻辑原来是揭下一层又一层绷带后出现在你眼前的一副骨架,别人自有别人的自由,品头评足,说长道短,无中生有……或许正是别人的乐趣。从你耳垂上一颗并不显眼的棕色小痣,便可推断出你身体的某个部位也会有同样颜色的大痣,而且还能做出“它的形状或许有些变化”的推断。别人也是懂得生物全息律的,他们都知道婴儿在子宫内就和耳朵是同样的形状,别人比你更懂得实际应用。这是她感觉到自己和别人存在的天然差异。


  也罢,说不定自己真的赤身裸体暴露于人众,正像自己的整个耳朵总会被飘逸的长发泄露给人众鉴赏一样。否则,别人怎么会知道自己阴冷呢?难道别人个个是性欲亢奋者?阴冷的葡萄就酸吗?


  她不再有少女的羞涩感和从前的矜持,任别人高兴说就说去吧,世界本没有秘密,也没有真正的谁输谁赢。你可以从别人的手掌看到他的内脏,可以由此推断他的病症,可以从树的枝叶看到地下的根系,可以从太阳系想象原子、分子系统,可以看到整个星系也是同样的形状。


  没有秘密。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结论具有绝对的真理性。世界就爱故弄玄虚,人也是如此,穿上衣服却并不需要把透露身体信息的耳朵和手掌也遮个严严实实,没有孤立的物质系统,那么,别人的说长道短,任意的猜测和推断便是自己和世界发生联系的必然方式。


  她很释然,世界在她眼中就像是在上帝的眼中。越是释然,人们就说她离精神病院的距离愈近。她想,这么说来上帝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他(她)创造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无限大的精神病医院。那么,谁是医生呢?上帝忘了造精神病医生,所以他(她)也只能永远是精神病患者。


  于是,她哑然失笑。


  从她哑然失笑的时刻起,办公室、机关大院就这样传开了一个疯子诞生的消息。


  她感到很新奇。从那一刻起,她感到原先的自我竟和原先的世界颠了位置。这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眼睛竟看到了自己的构成:树木、建筑、行人、汽车、蓝天、白云、山川、河流、……地球、月球、整个太阳系、整个总星系……原先那个自己的皮肤之外的一切物都变成了自己的眼睛可以观望的属于自己构成的东西。


  我是多么大啊!可以说是无穷大。她觉得自己的灵魂瞬间已经在这无穷的自己的空间里旅行了整整一个来回。最后又回到近处一棵大树的枝丫上琢磨原先那个自己。


  那就是除了她自己之外的世界吗?它是如此之小,正是她原所不能看见的她原来皮肤之内的身体,现在仍是她的皮肤之外的有限的一部分脂肪、纤维、神经网络、骨骼,象江河一样的血液循环系统,大脑、内脏……这就是新的她重新发现的世界的全部内容。由此,她的灵魂感受到了只有作为上帝才可感受到的荣耀和自豪。


  她第一次领略了伟大这个词的含义,伟大就是自己能够主宰世界时的一种感受。她完全能主宰她的世界,她完全知道世界就是她饲养的一架机器。她为它补充食品,她为她输送氧气,她还是这架机器排放废物、废气、废液的垃圾箱。她可以拒绝做这一切工作,她想,因为她是上帝。


  她可以任意地蹂躏它,让它受寒、受惊,让它挨痛受苦。每当这样的时刻由她主宰着施予世界时,她的灵魂便快活得随着充满她的整个空间的稀薄或稠密的空气一起乐颠颠地颤动,而她身体的另一种构成,一些可以运动的生物说这就是世界发出的哀嚎的、竭斯底里的声音。于是这种构成又使空气更加疯狂的颤动,她便在颤动中愈加疯狂。


  她记得原先的上帝在创世纪中对它说过:“我必多多增加你怀胎的痛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于是,她便指使原先那个说她“葡萄是酸的”的副局长对这个玩于她股掌之间的渺小世界进行疯狂的折磨。她要让世界备受怀胎、分娩之痛楚,这对于无穷的她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她的灵魂跃上了树梢,饶有兴味地观赏这精彩的一幕。一个突起的物死命地向世界穿刺,它的边界同时受到强有力的压迫和极有节奏的振动,突然,她看到世界向她的空间喷出一股殷红的液体,当她看到世界终于被她指使的构成完全渗透,向它发出了一串串复仇的子弹彻底地击垮了无力的小世界,这时她看到世界瘫痪了,世界的眼睛闭合而不能再窥视她的灵魂,这时她又感到了空气在强烈地震颤,她知道,这说明世界在发出呻吟或者哀嚎,而她则在这极度强烈的呻吟和哀嚎中感受到了更为强烈的快感。


  她指使那个惟命是从的动物连续不断地折磨那个并不可怜的世界,她要向它发射她拥有的全部子弹,一阵猛似一阵快感使她的灵魂不断地高升,直到她看到世界“死”了,她的灵魂才缓缓地向一个方向坠落。


  她觉得她的灵魂竟飘进世界的大脑里,这时她觉得除了无穷大的自己之外,还占有了世界。她和世界就是同一的了。呵,原来自己就是上帝。上帝不和世界同一还有谁呢?


  机关大院的人一面指责她“婊子”,却又无不惋惜地把她送进疯人院。那时还听到她在这样说:原来自己就是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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